二桶家的少侠

《天作之合》7【莫妮卡的午后】

星际AU/ABO

曦澄：政治联姻梗 & 忘羡：婚姻危机梗
CP: 联盟少将！蓝涣/外交部长！江澄幽灵特工！蓝湛/集团总裁！魏无羡

梗概：作为星际联盟外交部长的江澄现在面对一个艰难的人生抉择：要么放弃奋斗已久的神堡议会议员职位，要么以联姻为代价成为历史上第一个omega议员。而银河系中著名的军火制造商——云梦集团的总裁魏无羡先生，则正在被婚姻危机所困扰。

赶紧趁还没下副本猛谈恋爱。

第七章：莫妮卡的午后

江澄醒来时痛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因为汛期即将到来而周身酸软无力。似乎是昨夜蓝涣在房间过释放过信息素的缘故，他始终被沉香木质的温和所包裹，就仿佛置身于温泉的泉眼，潺潺而出的热流轻抚过周身的疲惫，连紧绷的神经都柔软下来，懒懒地瘫下不愿再思考。

他把自己从床上支了起来，按下了床头的遥控将窗帘打开，灿烂过分的阳光随着黑色幕布的开启而溜了进来，将原本沉淀的漆黑尽数赶了去，一眨眼就晃荡开来，侵占了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阳光的味道和如今在他鼻尖久久不消散的沉香莫名有几分相似，都是一种步调温柔的侵略，无声而迅疾，拥有能够让人瞬间沉溺的魔力。

指尖擦到了枕头旁的冰冷硬物。他顺手将它抓了过来，那个小型质量中继器不过一个硬币大小，中央闪着同那人身上腾起能力场一般的颜色，湛蓝似海水的波澜，让这个明明是用于战场的武器有了几分工艺品的精致。他想要将它扔进抽屉的角落，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去寻了根无挂饰的黑绳，串起来挂在了脖颈上。当那点冰冷坠在胸口皮肤上时，全身激起一阵颤栗，连血液都跟随汹涌起来，他压抑下突然失控的情感，深深呼吸几次，才下了床。

被他冷落了一晚的终端上显示他有惊人的103个未接通讯——大部分来自于之前有交集的媒体，显然都是在听到他和蓝涣交往的风声后想从他这里找些确切消息。然后就是邮箱中若干封邮件，许多是电视台的采访邀请，还有一些来自朋友同事的问候，似乎他恋爱这件事将整个神堡炸了个通透。

在他还在斟酌如何回复时一条通讯请求显示在了屏幕上——莫妮卡·米勒。他的额角下意识的抽了抽，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他知道这位红发姑娘的性子，此时怕是已经领着摄影队扛着长枪短炮朝他公寓浩浩荡荡驶来了。

迟疑片刻，他最终还是接起了通讯：“喂？”

“江澄，”有些迷人的烟嗓在通讯另一头响起，“我打电话是通知你《莫妮卡的午后》这一期节目抽中你了，我们现在在过来你公寓的路上。”

果不其然。江澄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是抽中的还是你暗箱操作？莫米卡主持？”

“你知道我们节目没有一期是抽的，现在我们节目在社交网站上留言上10万都是要求来你家，”那边的声音也提高了些，隐隐有些不快，字句如同枪炮子弹一般隔着屏幕射过来，“再说了，因为我们之前的关系，台长自然会觉得你怎么也不会拒绝这次访谈。”

“莫妮卡，那就是只是三个月的事，”江澄握着终端在屋子里在房间里踱步不止，语气很无奈，“你还要这样揪着不放多久？”

“我就是想看看你把我甩了之后，找的这位蓝少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莫妮卡在那头说得理直气壮，她有些耀武扬威道：“我们还有大概30分钟就到了，你们准备下吧。”

《莫妮卡的午后》是一个常年稳坐同时段收视第一的ANN访谈节目。其模式是每一期从《名利场》杂志整理出的“神堡最有影响里100位名人”中抽取一位，然后由主持莫妮卡·米勒直接前往此位名人的家中进行为时半小时的关于生活、情感、工作访谈。能够近距离了解名人们的私生活已让人心神振奋，被称为“社交女王”的主持人莫妮卡·米勒尖锐而毒舌的采访风格更是观众大呼过瘾。莫妮卡的父母都是制片业巨头、属于影视圈中领航人物，因此在这样的背景支持她基本无惧于任何重量级名人，毫无底线与节制的提问使《莫妮卡的午后》常常是爆点连连。

汛期、婚礼、议员、还有那个影子经纪人，这些已经让他有些焦头烂额，现在莫妮卡还要来插一脚，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让他在节目上好过，还不知道会给蓝涣使多少绊子——万一要是这段虚假关系被她看破，那他之前所做下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动作迅速地洗漱换衣，然后步伐似风一般下了楼。他瞥了眼终端，还有20分钟，他得和蓝涣通个气先，没有任何准备就去面对那位女魔头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刚到楼梯口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飘香，走到客厅时发现蓝涣正端坐在餐桌前，面前摊开放了一本书，他的目光专注而入神，手上的笔还不时地在书页上批画。正午的阳光很亮，他低垂的睫羽在眼底的肌肤上撒了一片阴影，雕琢精致的五官被光影描摹得深刻，整个人在金色的辉光下泛着暖意，只是坐在那处就让江澄这空荡冷冰的房子生机勃勃起来，哪怕连流逝的岁月淌过他也只会留下一片静好光景。

“你醒了，”那人抬起头，眼眸弯弯，传到江澄耳边的声音好似泠泠清泉击石，清越动听：“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江澄被他一看，突兀地心跳一顿，但他依旧面不改色道：“谢谢你昨天照顾我。”

“小事而已，”蓝涣笑着摇了摇头，他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语速变快了些：“还有，昨天夜里我没能说清楚，我和阿瑶之间——”

“蓝少将，”江澄嘴角稍带了一个浅淡的微笑，他说得很随意：“每个人都有过往，我尊重你的过往，你并不需要一一解释给我听。”

蓝涣听罢，也没再说下去，望着江澄的黑眸子中涌动着些莫名的情感，他垂下头目光又回到了书上，声音很轻地道了句，好似喃喃自语：“那你的过往是什么呢，江澄？”

江澄却是没听清的模样，并未回答，倒是朝厨房望了一眼：“怎么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蓝涣却是面色微红，说话的语气都不同以往那般淡然自若：“我怕你起来会饿，便想着给你做点吃的，可是……”他的目光飘到了厨房，江澄随他看过去只见一片狼藉——好似有一大群人在他的料理台上踩着锅碗瓢盆跳了踢踏舞，然后把各种食材当作雪球似的互扔，最后还不忘将调料粉末抛上天空来了个烟花秀。蓝涣的脸色是又红了几分，“我好像没有什么料理天赋。”

“说真的，蓝少将，”江澄走过去，举起他破了一个洞的炒锅，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你是在做饭还是在打仗？”

“是书上说要爆炒，“蓝涣一本正经地用笔敲了敲面前的书，江澄发现那竟然是一本料理书，他接着就露出几分挫败地神色：“我实在不明白这个爆字是什么意思，我就猜是不是要让里面的食材爆炸一下……所以就……”

江澄的嘴角抽了抽：“你对着我的锅用了一个异能闪爆。”他又拿起装盐的小罐，昨天还满满当当现在只有一层薄薄的晶体附在罐底，“难道盐也被你用异能给爆了？”

“没有……”蓝涣说得小心翼翼，他声音又小了几分：“书上说要‘适量’，我也不知道适量到底是多少，于是就多放了些……”

“就算不知道适量是多少，也应该知道一大瓶盐放进去会咸死的吧！”江澄感觉自己的额角突突直跳，出口的语气很无奈：“蓝少将，你究竟是多没有生活常识？难道你从来没有下过厨吗？”

“这是我第一次下厨。”蓝涣垂下头，细白的指尖摩擦过纸张尖锐的棱角，他的声音很轻：“舰船上大部分是食品打印机的快捷食物，或是罐头食品。对我们来说，食物不过是维持身体运作的必需品而已，所以对于味道之类的从来没有要求。”

他抬起头，突然柔柔地笑了，眸色淌成一片粼粼波光：“其实昨天早上，是我近半年第一次正正经经坐在餐桌前，吃到烹饪而出的真实食物，而非营养补剂。我忘记告诉你了——它们真的很好吃，谢谢你。”

江澄从没想到自己随手做的早餐会让那人这般认真地道谢，看他温和而执着的模样，突然涌起一丝心疼，他将挂着的围裙取下系好，开始收拾残局，待到十分钟后厨房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蓝涣却见他从厨房中端出了一个小碟子，里面盛着的正是他的失败品，黑黝黝的已经看不出原色。

江澄却是将盘子放在了餐桌上，坐下后叉了一块放入嘴中，半响后露出一丝浅笑：“对于初学者来说，其实还不错，虽然样子不太好看，”停顿片刻，他的黑眸子眨了眨，语气已然柔软：“下次……我教你吧。”

蓝涣是怔住了，有近一秒钟他的脸上都带着些许茫然无措。半响后才恢复往常的笑意盈盈，“江澄，你不必为了安慰我强迫自己吃这个的，”他将一直放在餐桌一角的白色塑料袋拉了过来，从中取出几个打包盒：“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一些，虽然可能不和你口味，但至少是可以吃的。”

显然刚刚在楼梯口闻到的香味是从这里传来的。就在江澄准备打开包装盒时，目光瞥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终端的时间显示，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急急开口：“对了，蓝涣，我还没有告诉你，还有十分钟左右有《莫妮卡的午后》的节目组要到这里来采访我，虽这样说，但很显然是奔着我们俩来的。”

“《莫妮卡的午后》？”蓝涣有些疑惑，他似乎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是那个红发女主持的节目吗？”

“你看过那个？”这次是江澄有些吃惊了，他本以为以蓝涣的军务繁忙程度应该是对这些娱乐节目一无所知的。

“我舰船上的那小姑娘们很喜欢看，”蓝涣温和地笑了笑，解释道：“她们常常会聊起，我偶尔也就听两句，并没有真正看过。”

“如果是采访的话，不是正合你意吗？”蓝涣眨了眨眼，接着道：“是一个很好将我们婚讯公之于众的机会。”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江澄一只手掩住了眼睛，干巴巴地说：“但是那个莫妮卡，她在节目中肯定会很针对你，而且以她的敏锐程度来说，我们有很大可能会露馅。”

“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位莫妮卡小姐？”蓝涣被江澄这么一说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没错你是不认识她，”江澄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她和我有关系，准确的说，莫妮卡是我前的女友。”

“前女友？”蓝涣的黑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江澄，语气里有些莫名的情绪。

“我好像跟你说过我有几段短暂的恋情吧，”江澄将纤细的指尖放上了食物的包装盖，不厌其烦地打开再扣上，眼神也飘到了一边，“虽然莫妮卡是里面最长的一位了，但也只有三个月。”

蓝涣突然伸手按住了江澄不安分的手。江澄感到那人温热的掌心附上自己手背，竟有些烫人，一时间手上动作骤然停止。只听见那人是语气平静：“我不知道你现在和他们还会有交集。”

“如果不是因为和你结婚，我会和她有交集吗？”江澄诧异道，不知为什么蓝涣反应有些奇怪。

“她既然会想要针对我，就是还喜欢你的意思，对吗？”蓝涣说得有些费劲，似乎处理起这类的事他十分生疏，毫无之前处事游刃有余的模样。

“也不能说还喜欢，”江澄皱了皱眉，似乎不是很愿意在此事纠缠，但还是对蓝涣解释道：“也许只是不甘心吧，她当年追我的时候费了很多心思，还闹的沸沸扬扬，后来没在一起多久就分手，她有些难以接受。”

“费心思？比如说？”蓝涣迅速接了上去。

“比如说？”江澄看起来很吃惊蓝涣对于此事如此执着，他回忆了片刻，才道：“比如说她当时把所有编号为JC开头的小行星都买下来送给我，”江澄似乎觉得此事有些好笑，语气都轻快了些：“难道我还能在每一颗行星上修行宫吗？每天换一颗星星住？后来我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了。”

“她这么喜欢你，你——”蓝涣覆在江澄手背的手没有动，他执着地盯着江澄，似乎是对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兴趣，一定要刨根问底才行，“你却和她分手了？”

“我和她，是相处起来舒适的好感，却非离开就不行的喜欢。”江澄的眸子瞥上了蓝涣修长细白的手，指尖触碰到他手腕的脉搏，像是有暖流涌入血液中，在他身上循环开来。

叮咚。

”来了，”江澄将手抽了出来，匆匆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却又回头对蓝涣道：“你先上楼换衣服吧，我来接待他们。”

“可是……”蓝涣的眸子闪了闪，目光转向了大门，流露出些许莫名的情绪，他没动：“要不我和你一起——”

“难道你想穿睡衣上电视吗？好歹配合一下我这一身正装吧。”江澄没好气地对他说，然后挥了挥手，“快去。”

蓝涣听罢才顺从上楼换衣服。

江澄深吸了一口气，才打开门——莫妮卡斜靠在门框上，笑容飞扬灿烂，身后是一大班扛着摄影设备的工作人员。

“好久不见，江澄。”

作为一名女性Alpha，莫妮卡的美丽与性感都是呼之欲出，好似出膛的子弹一般火星四溅，明亮惹眼。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深红的卷发一直垂到腰间，身材丰满凹凸有致，踩上高跟鞋后身量几乎能和蓝涣持平。出身贵族世家，她却身上带着一种狂野而粗粝的气质，好似一朵绽在沙漠的野玫瑰，烧得热烈而灼目。

“好久不见，莫妮卡。”他们礼节性地拥抱了一下，然后江澄让工作人员进屋，他们开始有条不紊的在客厅中设置摄影设备，莫妮卡却是慢悠悠地抱着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回过头江澄道：“蓝少将呢？”

“还在换衣服。”江澄在餐桌前拉开椅子，示意莫妮卡：“我们得谈谈哪些话题可以提，哪些不能。”

莫妮卡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江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就当作老朋友一起聊聊呗。”

江澄无视了她的话，径直朝重点而去：“首先，我希望你不要问关于理事会议员相关的问题，我不希望我的感情掺杂上政治因素。其次，我们两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在访谈过程中提起，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烂俗情节。最后，关于蓝少将……”江澄顿了一下，缓缓道，“不要再纠缠不放他和金大校的事。”

“你把我想问的，一口气全说了呢，”莫妮卡抄起手靠在椅背上，指尖点在胳膊上，祖母绿的眸子弯了起来，绽出幽幽的碧绿光泽，语气带一丝玩味：“第一个可以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同意，第二个嘛，看我心情。但是最后一个，你知道能够面对面采访蓝涣少将的机会可是不多得，他跟金大校两个人可是被大众猜来猜去猜了十多年，你至少要给我留个爆点吧。”

“我有一个足够让你节目收视率一个月都位列榜首的消息，”江澄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他一手撑起下巴，眸光流转地动人：“如果你同意我的条件，我就在你的节目里宣布，否则的话，就留给别家了。”

江澄晃了晃终端，笑容迷人：“这里有很多候选人呢。”

莫妮卡终于不再是泰然自若的模样，她身子前倾，眸子紧紧盯着江澄，半响才恨恨开口：“算你赢，反正我在你这里从来都只有吃亏的份，”她放在桌上的手相握在一起，用力之下指节有些发白：“你对我就像个没良心的混蛋，而我居然脑子还在想——你为什么还是那么该死的好看。”

“所以我们是说好了？”江澄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

“我可以不问那些问题，作为交换你那个消息必须在我的节目里宣布。”莫妮卡已面色平静，只有碧绿的眼睛里还隐隐卷着浪涛。

一只手带着熟悉的温度抚上江澄的肩膀，只能见上方传来那人清越动听的声音：“你好，我是蓝涣。”

莫妮卡站起身，唇边带上了若有若无的微笑，向他伸出手：“莫妮卡·米勒，蓝少将，久闻您的大名了。”

两只手交叠片刻便分开，蓝涣拉开椅子在江澄身边坐下，笑容依然和煦温柔，“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没关系，工作人员也正在准备中，”莫妮卡眸光在蓝涣脸上细细扫过，轻笑道：“真是比想象中还要英俊呢。之前舰队的朋友一直跟我宣传蓝少将要是退役隔天就能出道，我还说太过夸张，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蓝涣露出一个浅笑，“他们也都是说着玩的，不必当真。”

只见一个提着化妆箱的小姑娘走到了桌前对莫妮卡道：“姐，江部长和蓝少将需要化妆吗？”

“江部长从不化妆的，这个我知道，”莫妮卡歪着头看江澄，语气裹了些暧昧：“唯一能接受的就是用我那支6号唇釉来提提气色，今天要吗？”

江澄张了张嘴，还未回绝，就听见蓝涣先一步开口，明明温柔款款的口吻，却不知带了些让人心尖发凉的威慑：“我觉得江澄的唇色本身就已经很好看了，我很喜欢它的颜色。”

江澄侧过头看了眼那人笑意盈盈的姣好侧颜，一个句子下意识脱口而出：“既然你喜欢，那就不擦了吧。”

莫妮卡的目光在他们中间流转片刻，站起身笑道：“他们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三人在沙发上坐定，打光板摄影机等都已铺设完成，只见摄影师“三，二，一，Action”之后，摄影机红光闪起，莫妮卡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莫妮卡的午后》，我是你们的朋友莫妮卡·米勒。我相信最近大家最关注的热点都在我们那位神堡赫赫有名的“紫罗兰”江澄江部长身上，他与星际联盟少将蓝涣的恋情一定牵动不少观众的心绪。今天我们很有幸在这一期抽中江部长，”莫妮卡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能够到他家来做客，江部长，蓝少将，和我们的观众朋友打个招呼吧。”

摄像头收缩了些，将三人都一同收入画面中，江澄已露出一个弧度精准的笑容，通用语的腔调拿捏得优雅无比：“《莫妮卡的午后》的观众朋友你们好，我是江澄，能够接受莫妮卡的采访，我很荣幸。”

蓝涣温和一笑，只是简短在江澄说完后接道：“我是蓝涣。”

莫妮卡双手交握，身子微微前倾了些，目光放在蓝涣身上：“江部长大家不算陌生，但是蓝少将这应该是第一次登上类似的访谈节目吧，其实大家都非常想多了解为我们驻守疆域守卫和平的舰队英雄一些，可惜蓝少将一向是非常低调呀。”

“平时军务繁忙，能留下来的空闲时间着实不多。”蓝涣笑道，转头看了江澄一眼，眸光里是浅淡的暖意：“而其中大部分都交给江部长了，所以希望大家谅解。”

江澄没想到蓝涣入戏如此之快，和几天前还被他腹诽的“木头脑袋”截然不同，愣了一下后也露出一个从容的笑容，是玩笑口吻：“我们已经连一星期一次的约会都难以保持了，再少的话可能会有危机出现了。”

”哇，两位的感情是非常好呢，”莫妮卡作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她接着道：“不知道两位愿不愿给观众们分享一下你们的故事呢？很多人都非常好奇呢。”

“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真是大吃一惊呢，”莫妮卡又添了一句，碧绿眸子眨了眨，“毕竟真的是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我开始还以为是某个恶作剧。”

“那张照片…”江澄身子朝蓝涣身边小幅度地靠了些，在相机前做出若无其事的亲呢：“其实我开始就感觉到相机的闪光了，不过蓝少将说‘让他们拍吧’，我便随他了。”

“我一直以为江部长是个注重隐私的人，”莫妮卡将“注重隐私”四个字咬得很重，脸上依然是明艳夺目的笑容，语气却多了几分力度：“毕竟之前几任交往时，媒体可是连一张亲密照片都没有拍到的。”

蓝涣款款开口，黑眸子中盈着笑意望向莫妮卡，语气却有几分不容置疑：“这大概是因为我和江部长对彼此都很认真，所以也对外界看法也并未放在心上。”

“哦？认真？”莫妮卡的长指甲在沙发背上敲过，语气莫辨：“江部长有多认真？比之前都要认真？”

江澄知道即便是在之前和她有约在前，不提及他们的陈年旧事，但如果不向他射几只暗箭打打擦边球来发泄的话，那她就不是莫妮卡了。

他选择直接略过这个火星四溅的问题，无视红发女人灼人的视线：“你刚刚不是问关于我们的故事吗？我们是在收割者战后50周年纪念晚会上遇见的，”江澄微笑一下，已是将准备好的答案款款道来：“那时候出了一些小意外，蓝涣正好路过帮我解了围，我为了答谢他便邀请他到酒吧喝一杯，只是没想到聊天非常投机，后来分开后也常有联系，在一起应该算顺其自然的发展。”

“不得不说，有些出人意料。”莫妮卡恢复浅笑，评论道，她侧过头对着摄影机，一只手挡在嘴边，有些夸张地似是在对观众说悄悄话：“江部长可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不知多少你们熟悉的大亨名流在他面前都得吃闭门羹，我就更不用提了，”她露出一个心痛的表情，有些无奈道：“看来还得分人。”

“其实，”蓝涣笑着开口，他望了江澄一眼，目光温柔，“我们也是在互通邮件快两年才在一起的，其间虽然会在凡尔登号归港检修时约见吃饭，但次数也是寥寥无几。我虽然倾心于江部长，但相处也仅限朋友界限，未曾肖想更多。所以他说“在一起吧”的时候，那瞬间真的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所以是江部长提出的两人要跨出朋友的关系，晋升为恋人吗？”莫妮卡敏锐地挑出了句子中可挖掘的部分。

“当时我要到界神星系执行一个为期半年的任务，照例向他发了讯息，没想到他亲自到港口来送我了，”蓝涣语气轻柔如款款春风，眸子中光影明烁，“我记得那天他穿了一件暗紫的衬衫，但在神堡的晚霞下却成了灿金色，我们礼貌地告别，但在我转身离开时他却拉住了我，然后吻了我，在我耳边说‘在一起吧’。”

江澄望向他，竟然有一瞬间以为他们真的有那段过去，他真的曾经在神堡绚烂的晚霞下亲吻蓝涣，然后在那人耳边虔诚祈求留下他的心给自己。

莫妮卡眼眸闪了闪，扯出一个微笑：“主动出击，很符合江部长的性子。”

江澄勾起嘴角，狭长眼眸线条柔软下来时迷人而勾魂，他左腿交叠上右腿，指尖慢悠悠点上下巴：“毕竟每年不知道多少小年轻奔着蓝少将义无反顾扑进了舰队，我可舍不得把他让出来。”

“两位有过争吵吗？如果有过的话，一般是谁先道歉呢？”莫妮卡瞥了眼手上的提示卡，问道。

“想要和蓝涣吵起来，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江澄道，他答得随意：“所以基本没有争吵吧，就算有小的分歧，他一般也会依我。”

“我们本来个方面观念都比较一致，我只记得有过一次争执，是因为他觉得我待在空间站太久不回神堡。”蓝涣笑着补充道。

“所以后来这个争执是怎么解决的呢？”

“我晚上就调整了凡尔登号的行程，提前回港检修的时间，回去看他了。”蓝涣笑盈盈道，说得理所当然。

莫妮卡被哽得有些无言，大抵是没猜到蓝少将的直白与坦率，好半天才轻声道：“蓝少将，是个很体贴的恋人。”

“我们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环节，”旁边的助手递过来一个不透明的盒子，莫妮卡接过晃了晃，然后开始解释：“这里放有我们从节目评论区赞数最高的50个问题，两位各抽一次，然后回答其上的问题。”

是蓝涣先伸手取出了一个纸条，江澄随后，他还未展开自己的，就见蓝涣在看到纸条内容时眼神一瞬恍惚，莫妮卡似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是什么问题呢？”

蓝涣怔了一下，才缓缓道：“纸条上写‘请蓝少将谈谈自己的初恋好吗？’”

江澄的眸子一瞬间横向了莫妮卡，红发女人只是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耸了耸肩，好似在说“我可没提金光瑶的名字”。

“不需要提到名字，”莫妮卡笑意狡黠地扫了江澄一样，说得理所当然，“只需要简单聊聊印象就好了。”

“他……”蓝涣说得很慢，似乎在将一些早已葬在心底的记忆一点点拉出，“他是一个味道很淡的Beta, 枪法准得可怕，有些倔强而孩子气，我们一起战斗过，不过……”他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痛楚，转眼就消逝，旋即是一如既往的言笑晏晏：“可惜没有缘分的事，如何强求都是不行的。”

“这个人听起来很熟悉，”莫妮卡笑得暧昧，说的话都是若有所指：“能够在一起共事近十三年，怎么能算没有缘分呢？”

“十三年……”蓝涣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出口的话好似叹息一般：“是啊，已经十三年了，可是一切都还清晰地好似在昨天发生一般。”

江澄虽然脸上未现波动，但眸色已是流露一丝不快，显然自己和蓝涣上节目他却突兀谈起了某个初恋情人的情况让他面子上很不好看，尤其这个某人很大可能是和蓝涣传绯闻传了十几年的金光瑶。

他打开了手中的纸条，脸上扬起明丽的笑容打断了两人，字句隐隐闪着锐利锋芒：“我的问题是‘最近有没有什么振奋人心的新闻可以分享呢’”他细白的指尖抚上蓝涣的手臂，一路滑过，最后落进了那人掌心，十指交错：“我还真的有一条消息要与大家分享。”

莫妮卡见到此刻的景象，突然觉得嗓子有些紧，出口的话竟有几分沙哑：“我们洗耳恭听。”

“我和蓝少将，”江澄一字一句对着摄像头道，眉目里流淌过星光般的柔情，脸上是四溢的幸福与满足神情，眼眸光晕流转时看不出一丝破绽：“要结婚了。”

是一声不太明显的纸裂声。莫妮卡握在掌心的提示卡已在她下意识的用力下折弯出畸形的模样，游刃有余的面具冰裂开，那是近乎几秒钟完全的寂静，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的眸子带着质问与不甘望着江澄，但江澄没有看她的眼睛，他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面对这位长情的前度。

终究是经验丰富的主持，勉强压下个人情绪，脸上堆起祝福的笑容，语调甜得发腻：“祝福两位了，不知婚礼在什么时候举行？我有没有荣幸去讨一杯喜酒？”

“两周后左右。”江澄回答道。

“什么！？”莫妮卡猛地站了起来，终是爆发，低沉略带沙哑的烟嗓此时尖锐而锋利，碧绿眸子里翻滚着熊熊大火：“这么快？你还有两周就要结婚你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

在一旁围观的工作人员都是鸦雀无声，只有摄影师小声提醒她：“姐……还在录节目呢……”

莫妮卡烦躁地挥了挥手：“录什么录，给我关了，这期就这样吧。”她转过头对着江澄，指尖端端对着江澄，已是气极模样，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手指收回握成拳垂在身侧，肩膀颤抖不止，她最终转过身，几步到了门口然后拉开门消失不见。

是几秒极度的寂静蔓延开来，门撞在门框上留下的震荡在空气里回响。摄影师愣神片刻，才上前一步朝江澄和蓝涣说：“江部长，蓝少将，实在是抱歉，我们姐………”他朝大门看了一眼，面露恳求：“可以请二位单独录一个结尾吗？这样我们剪切后这期也不至于废掉，前面还是非常精彩的。”

在他们录完结尾后，《莫妮卡的午后》的工作人员也就迅速收拾器材离开了，江澄如释重负地靠在沙发上，接过蓝涣递给他的一杯温水，开口道：“虽然最后出了一点小意外，ANN应该不会压下这期节目。”

“她…是真的很喜欢你。”蓝涣出口是同叹息一般的话。

“蓝涣，不得不说你学习能力真的很强，”江澄扬起他狭长的眸子，挑眼看蓝涣，口气随意：“那个什么神堡晚霞下说在一起，是你编的还是曾经跟别的人发生过？”

“他很喜欢——”蓝涣望向江澄，黑眸子里似有浩瀚星云灼灼生辉，明明目光朝他而来，但江澄却感到蓝涣但目光穿过他的身体，而到了更远的地方，一个他到不了的地方。蓝涣终是没有说完，再开口时已变换了语气，是言笑晏晏：“是我很喜欢神堡的晚霞，至于别的——”——”他的目光转向了茶几上的几本封皮华丽的书，上面赫然写着《枪炮与血玫瑰》、《光年之外的你》、《半人马星座的流星雨》，而后解释道：“你早晨还没起来的时候我翻了翻，虽然逻辑都有些奇怪，但里面的情节好歹给了我一些灵感该怎么描述我们的关系。”

“我都告诉金凌少买这些没有营养的爱情小说了，他怎么还——”江澄露出无奈的表情，对于那几本书他有些不忍直视：“难怪我说你今天怎么不按剧本来，突然间肉麻过头，原来是受了这些东西的荼毒。”

“啊？会肉麻过头吗？”蓝涣疑惑道，他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道：“可是从莫妮卡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相信了，而且她还语气不太好地说‘主动出击是江部长的性子’，”蓝涣顿了一下，嘴角带了笑意：“应该是生气在我的描述中你对我那么主动吧。”

“你知道你还说那些话刺激她。”江澄没好气地说，他翻开小说粗略扫了几眼，就立刻合上了，然后立刻推得远远的，“把她惹毛了的下场就是刚刚那样——她做起事可是不顾后果的。”

蓝涣看起来很无辜，他眨了眨眼，：“是你宣布了婚讯之后，她才摔门而去的。”

如果不是你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讲你那初恋，我怎么可能连一点铺垫都没有就直接宣布？

江澄皱了皱眉，在心里是腹诽不止，但嘴上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然还让你宣布吗？要是你来她能立刻把桌子掀了。”

“江澄，”蓝涣却是笑盈盈地望着他，江澄感到那人清朗的目光在自己脸上细细描摹过，脸上肌肤莫名随着他的视线一点点炙热起来，他好似玩笑又好似认真：“明明是你魅力不饶人，分手那样久都不肯放过人家。”

江澄突兀站起身，不愿让那人看见自己脸上的变化，走了几步才轻声道了句：“我不放过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大门被猛地推开，江澄听见声响后略带惊异地转过头，却见魏婴已经几步冲到了自己面前，望向他的眼睛幽深不见底，双手垂在两侧握成拳状，肩膀在微微颤抖，江澄伸手去扶他：“怎么了？婚姻咨询怎么——”

“你是不是也知道？”魏婴声音近乎冰冷，之下裹挟着的是不易察觉的痛苦。

江澄一瞬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依旧试探道：“知道什么？”

“三年前是我的桀斯军团失控才导致第四舰队全军覆没。”魏婴一字一句道，那些声音好似生生从他喉咙中挤出来一般，沙哑不堪。

江澄怔住了。几秒后他下意识地回望了蓝涣一眼，从那人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惊异。魏婴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扫过，声音里几近苦涩：“看来只有我这个当事人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江澄，”魏婴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他，他看起来很痛苦：“你怎么能够骗我？”

“不骗你，我们还能怎么办？”江澄偏过头不看他的眼睛，声音同叹息一般，“难道看着你在知道以后去移除植入器吗？”

门又一次被猛地推开了，这一次是蓝湛。他站在门口，有些微喘，他看起来一塌糊涂——身上有血迹和烧灼过的焦痕，挽起袖口而露出的手臂有好几道狰狞的伤口攀附而上，一双黑眸子紧紧盯着魏婴，好似错过一秒他就会消失一般。

蓝涣最先到他身边，语气有些焦急：“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蓝湛看了他哥哥一眼，缓缓道：“是影子经纪人，黑骑士这次光明正大在外面动手了，我追着他到了一处研究所，然后里面——嘶……”蓝湛的右手臂抖了抖，上面有血迹蜿蜒而下，看起来触目惊心，魏婴几乎一瞬间想说什么，却又扭过头不再看他。

是蓝涣不由分说拉过弟弟，让他将还牢牢握着的手枪放下，然后将他按在沙发上坐下，转头问江澄：“有急救箱吗？”

江澄将家里存放的医疗胶拿了过来，蓝涣半蹲下细细帮蓝湛在伤口上涂抹上凝胶，蓝湛微微皱眉，然后接着说了下去：“里面的研究人员似乎都失去了自主意识，就像被某种仪器控制了精神一般。我本想立刻通知哥哥过来，但是没想到魏婴也跟着我过来了，黑骑士现身挟持了他，然后影子经纪人出现把当年的事都说了出来，之后研究所就被毁于爆炸了。”

“影子经纪人？”江澄想起了蓝涣之前告诉自己的话，语气有几分急促：“他们不是在针对星际联盟吗？为什么会对魏婴下手？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只不过一瞬，他已明白过来，“是……桀斯军团。”

“没错。”蓝湛缓缓答道，他将已袖子放下掩盖住包扎好的伤口，他的眸光一瞬泠冽：“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研究所中的实验项目一定与精神控制相关，所以三年前魏婴的桀斯军团失控，很有可能是他也受了类似的控制，而这背后一定和影子经纪人这个组织脱不了关系。”

“蓝少将，”蓝涣抬头时却发现魏婴站到了自己面前，低垂的额发遮住脸，看不清表情，他的声音颤抖不止：“关于聂中将，还有第四舰队，我知道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无作用，我会去移除植入器，然后彻底销毁桀斯军团。”他抬起头，目光涌动的是深深的懊悔与痛苦：“我希望你能把一切如是上报，我愿意接受任何应受的惩罚。”

江澄却是插进了他和蓝涣中间，两手握住他的肩膀，语气近乎愤怒：“你他妈的疯了吗？你现在这个身体去进行移除植入器的手术就是送死！”

“我必须为我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哪怕我是在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做出。”魏婴一句一字，说得很决绝，他半响后又轻声道了句：“我在一开始就不应该自大的认为自己可以操控

桀斯军团，早在温氏叛乱结束之时我就应该将它们全部销毁。”

“那你让蓝湛怎么办？”江澄问得咄咄逼人，他用力摇晃了下魏婴的肩膀：“你知道他为你抗下了一切吗？你知道他当时替你顶罪，差一点就要被流放到圣地去吗？如果不是神堡理事会出面压下一切，你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了。”

“你说什么……顶罪？”魏婴的眸子里尽是迷茫，他望了蓝湛一眼，那人却不抬头回应他的视线。

“当时你失踪后，我们几乎动员了所有关系找你，”蓝涣缓缓开口，“除了一条来源不明的讯号，我们始终一无所获，直到当时大哥的第四舰队被陨石雨击中后失去联络，我和蓝湛是在西西里号后第二批到达的人，我们到达后看见整个第四舰队成了一片废墟残骸，但是满地尸骸并非被爆炸所伤，那些伤口很明显是由某种强力火炮所造成，而在我们的认知中能有如此威力的只有桀斯军团。搜寻队来后，最后只找到两个幸存者——一个是昏迷不醒的你，还有一个是思追。他的父母都死在了桀斯手下，他由于当时在冬眠舱中而逃过一劫。”

“思追？你告诉我他是孤儿，他……”魏婴喃喃道，目光转向了蓝湛，但那人依旧垂头不语。

“虽然无直接证据可以表明是桀斯军团所为，但这几乎是心照不宣的结论。叔父执意要将你交上军事法庭，他始终觉得你是一个隐患，不管是对于人类还是星联，十三年前你被判自由，这一次他一定会让你的植入器被移除，失去控制桀斯军团能力。当时在我、蓝湛还有江澄的多方周旋和疏通人情下，军方高层最后决定虽不一定是你，但必须有一个人要来顶下第四舰队覆灭的责任。”

“蓝湛选择成为那个人。”

“就在他已经被宣判销除军籍，即将流放到圣地服刑时，神堡理事会突然出面，提出了一个交易——他们会将第四舰队的事压下，但是蓝湛必须成为他们的幽灵特工，不再隶属于人类，而是听令于他们的指挥消除星际间和平隐患，必要时甚至可能目标是星联。”

“我居然……居然一直以为蓝湛是自愿成为幽灵的。”魏婴轻笑道，眸子里一片破碎，满目自嘲。

“舰队对于我和蓝湛来说，就是第二个家一样的存在，他无论如何是……”蓝涣叹了口气，终是没能再说下去。

“我……”魏婴深呼吸几次，终于将完整的句子说了出来：“我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他转过身，拉开大门离开了。

蓝湛几乎一瞬站起身，蓝涣却将他按了下去：“让他去吧，在了解了事情全貌之后，现在他应该不会做出冲动的事。”

“关于黑骑士，你这次和他交手有什么发现吗？”蓝涣沉吟片刻，缓缓道，“对于影子经纪人组织，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他。”

“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先锋，几乎可以与我平手，对于武器的专业程度远远超过普通佣兵，而且……”蓝湛停顿了一下，他目光扫上受伤的右手，“他的格斗技巧和擒拿术的风格，几乎和我的一致。”

“你是说他可能曾经出自N学院，并且也获受过ICT（行星际战斗训练）训练？”蓝涣总结出了他话背后的意思。

“能够强大到与你平手，还受过ICT训练, 范围缩小了很多。”蓝涣眸光闪了闪，似乎已有了线索，“而且那个立方体明天就该被送到神堡三号卫区的2369号公寓，我们便替血囊佣兵团走一趟，我有一种预感——立方体和影子经纪人也有联系。”

“你把它交给金大校后，有得到什么扫描结果吗？”